托尼·纳达尔抨击网坛领导人:网球运动变得过于激烈,你们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关于刚刚硝烟散尽的澳网第一周比赛,《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克里斯托弗·克拉里有一句精辟评价:“第二周将会属于其他人,但第一周属于这个男人(穆雷)。”靠金属髋部支撑着打完了三轮共计超过14小时的比赛,穆雷的表现赢得了许多人的敬佩。


这许多人当中,就包括纳达尔的叔叔托尼·纳达尔。在观看了穆雷首轮3-2力克贝雷蒂尼的比赛后,他向穆雷的母亲发去了短信,向饱受伤病折磨、已经濒临退役,却依然奋斗在赛场上的穆雷送去了溢美之词。而他的侄子拉法·纳达尔,则是在忍着伤痛出战第二轮后,遭遇三盘直落黯然出局。

有感于此,托尼·纳达尔将自己的想法付诸文字,在西班牙《国家报(El Pais)》上发表了自己的专栏文章。在文章中,他对现代球员越来越多地追求球速和侵略性的打法表示了担忧。

他指出,这项运动越来越被快节奏的大力击球所充斥,它已经过于激烈,以至于对球员的身体健康产生了负面影响,严重影响了巡回赛中球员的运动寿命。与此同时,技战术的运用被挤到了一个相对次要的位置,在网球越来越成为一项“身体运动”。


托尼·纳达尔还认为,如今越来越多的赛事选择在快节奏硬地球场上进行,红土赛事日渐减少,这也不利于解决问题。

托尼举了古斯塔沃·库尔滕、马格努斯·诺曼和莱顿·休伊特等人的例子。他强调,这些人正是愈发激烈的击球和比赛导致职业生涯折损的“受害者”,而费德勒、纳达尔和穆雷虽然拥有漫长的职业生涯,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究其源头,托尼·纳达尔将矛头对准了网坛的领导阶层。他“炮轰”道:“今天,我再一次表示遗憾,长期以来,网坛的领导人们看着这项运动逐渐变得过于激烈,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保护球员们。”

乍一听,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托尼·纳达尔说服,但他的说法确实能够提供一些不错的思考角度,值得细细品味。而能否改变现状,让职业网球的生态环境变得更加健康,背后也牵涉了更多微妙的细节。


力量主导,技巧式微,但我们还回得去吗?

实际上,与“托尼叔叔”类似的观点,纳达尔早在2016年就曾表达过。在迈阿密站前夕,西班牙人表示:“总体而言,这项运动应该在所有的方面进行改进。今天,球员们比之前更高大了,使用球拍击球的力道也比之前更大。与此同时,我们这项运动却没有在规则上,或者球网的高度等方面做出任何改变。”

纳达尔担心,如果力量和速度长期在重要性上压过技术和战术,网球的精彩程度会降低,而这对于这项运动的发展是不利的。


德约与总决赛部分球员的身高对比,纳达尔与德约身高相仿

但任何一项事物的出现,都不会是凭空而来。正如纳达尔所言,力量型打法的盛行,背后的原因是球员身体素质的进步和球拍科技的发展。随着大多数职业球员拥有了强壮的身体和科技含量更高的球拍,能够在底线大力击球的球员也越来越多。

这类打法的流行也让球员们的实力变得越来越接近。低排名的球员哪天遇上自己手感火热,“乱拳打死老师傅”,爆冷淘汰高排名选手,也并不罕见。

比利时名宿克里斯特尔斯就在一次采访时表示,当她初入网坛时,顶尖选手都觉得大满贯直到1/4决赛才算真正开始,因为前面的轮次只要出一半的力就能顺利通过。但后来,她必须要在前面的轮次就发挥85%到90%的实力。“她们(年轻球员)的击球越来越沉。”


可以预见,球员们既然已经尝到了力量型打法的甜头,无论日后的规则如何改变,使之更利好“技巧型”球员,“大力击球”这一底色始终会很难褪去。

我们会看到更多像斯维亚特克、安德莱斯库这样兼具底线击球力度和技巧的选手,但我们或许很难在顶尖球员里看到下一个伊达公子或是拉德万斯卡了。


红土比赛真的变少了吗,其对身体的损伤真的更小吗?

时至今日,巡回赛的赛历在大体框架上已经相对稳定——年初的硬地赛季,大体上处于4-6月的红土赛季,夏季短暂的草地赛季,从秋季一直持续到年底的硬地赛季。

本质上讲,你可以将四大满贯理解成巡回赛的几大中心。一站ATP或者WTA的比赛是什么场地类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离它较近的大满贯是什么场地类型。1000级别的赛事作为“次中心”,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其“辐射范围”内的小型赛事。

如果你翻看过历年赛历,你会发现旧的赛事消逝,新的赛事诞生,但总体而言,红土赛事在赛历中所占的比例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至少目前为止,红土赛事被硬地赛事所取代,还并不是显著的趋势。


之所以托尼·纳达尔会有这样的感受,可能是因为,长期在红土场上进行的一些南美赛事,曾经酝酿过或者已经转变为硬地赛事。比如,阿卡普尔科500赛已经于2014年完成了这样的转变,开始作为“阳光双赛”的热身赛存在。

而这样做的效果也非常显著:因为不再需要球员们在硬地和红土之间来回切换,大牌们都乐意来到墨西哥参赛,该站赛事还于2019年打破了观赛人数纪录。其他各站南美红土赛是否会跟进,还有待观察。

真正在赛历上逐渐消失殆尽了的,是昔日在室内赛事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地毯赛事。这种场地易于维护和替换,但由于球速过快(与草地相当)以及球员们在地毯场地上更容易遭受伤病(擦伤、扭伤等),巡回赛已经逐渐将其淘汰——其中的考虑,倒是和托尼·纳达尔的呼吁能对应上。


至于红土赛事是否对身体的损伤更小,圈内的共识是这种场地较为松软,对膝盖的冲击力更小,因而对身体有更好的保护作用。但也有一些人有不同意见,比如和费德勒合作过多年的体能教练帕格尼尼就曾表示,硬地球场上的冲击虽然更强烈但也更短暂,而红土场上的滑步却会在膝盖、脚和膝盖造成许多外部看不见的震荡,这种不稳定性对膝盖或关节同样有害。

正如一面硬币都有两面,当场地放到慢速球场上进行,球员的身体在单位时间内遭受的损耗也许更小,但相应地,回合长度和比赛长度都会被拉长。如果要采取行动,如何把握好上述两者的平衡,也是决策者所要面对的一道难题。

要保护球员,恐怕还有更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

与“比赛过于激烈”相比,对于网坛的领导人们而言,恐怕房间里其实还有一头更大的大象。

当穆雷以一记反手直线制胜分终结对阵科基纳吉斯的澳网第二轮比赛,这场鏖战距离开球时间已经过去了5小时45分钟,场边的时钟赫然指向了凌晨4时零5分。


这不但是穆雷职业生涯最漫长的一场比赛,也是网球史上第三晚完赛的比赛。历史上,只有两场比赛比它更晚结束:兹维列夫去年在阿卡普尔科战胜布鲁克斯比(凌晨4时54分结束),以及2008年澳网休伊特战胜巴格达蒂斯(4小时34分结束)。

尽管像这几场比赛这样极端状况非常罕见,但在巡回赛中,球员需要在深夜上场比赛的情况却非常普遍,这种现象在赛程拥挤的大满贯比赛中尤为常见。在本届澳网,朱琳第三轮对阵萨卡里和第四轮对阵阿扎伦卡的比赛,她的登场时间都在当地时间11点以后。再加上这两场都是时长超过150分钟的三盘苦战,比赛结束的时间也都接近凌晨2点。

朱琳也在第三轮赛后接受采访时坦言,尽管在比赛的前一晚有意识地晚睡,她还是在比赛中段出现了注意力无法集中的情况,这也导致了她以1-6很快丢掉了第二盘。


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项目,会像网球一样,如此高密度地要求球员在本应让身体得到休息的深夜进行强度极大、时长还不短的比赛。

更何况,这样的“夜战”所波及到的不仅仅是筋疲力尽之后还要接受采访、进行身体康复的球员,还有场边的观众和保障赛事进行的工作人员们。穆雷在第二轮取胜后,完全顾不上为自己赢得了这场“史诗级”较量而自豪,而是对组委会的安排进行了抨击——

“如果我的孩子是一站比赛的球童,而他们凌晨5点才回到家的话,作为家长,我会为之感到抓狂,这对于他们来说不好。这对主裁判和其他执裁人员来说也并不好,我不认为这对球迷来说很赞,这样对球员来说是有害的。”

如果要从保护球员的角度出发,首先要着手去处理的问题之一,就应当是合理安排赛程,制定相应的规则,限制(最好是避免)球员深夜出战比赛的发生。

比起更为错综复杂的球速和场地类型问题,这个问题更容易解决,在当下也更需要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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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觉中国/网络